"《麻雀》中的陈深,一个剃头匠出身的军人,一个在非常时期偷偷加入共产党地下组织,并受命随磕头
兄弟毕忠良转投汪伪特工机关的军人。他喜欢喝一种叫格瓦斯的汽水,喜欢去
米高梅舞厅跳舞,喜欢混迹在欢场里,还帮着毕忠良经营着鸦片生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算是一个混得不错的上海“白相人”,也能偶尔的呼风唤
雨,有点儿职位。但是在这些浮华的背后,他是一名沉默的战士,经历着惊心动魄但看上去似乎又波澜不惊的战斗。嫂子(沈秋霞,代号“宰相”)牺牲时他装作和她不认识,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坚定地
潜伏下去。嫂子的妹妹(李小男)也慷慨赴死了,死得无比从容,他还是装作不认识。侄子皮皮寄养在孤儿院,而且还因为战争变成了哑巴。自己则以光棍的身份生活在行动队里,看上去他的状况确实很糟糕,没有根,也没有亲人,在无边信仰中人性成了他心中的地下组织,在深潜的人性中间,信仰同样是叽叽喳喳跳来跳去的麻雀。如果说前者是光明的悲剧,后者便是悲剧的光明。
值得一提的是,和陈深并肩战斗的是一名亦敌亦友的军统人员唐山海,他有爱情,也有
梦想,温文尔雅,对陈深的共产党身份不屑一顾。但是同为
潜伏者,他们必须要有合作,一个是在上层生活惯了的人,一个是下里巴人式的参加过剿赤行动的土包子。两个人产生了一种
界线模糊的友谊,尽管唐山海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随时杀死陈深,这样的友谊看似无比薄弱,弱得就像那个在照壁墙前匆忙地领受暗写在时髦海报上的任务的穿呢子大衣的女子,但是在小说文本中却无坚不摧,将人性的
纠缠一直搅杀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