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被富人遗弃的儿子……

——维克多·雨果《悲惨世界》

上世纪70年代末，在西北牧场做了小半辈子牧马人的小学教师许灵均一路风尘来到北京一家高级饭店，与30年未曾谋面的父亲、旅美华侨企业家见面。内疚的父亲想劝许灵均趁着大陆宽松的政策趁早出国，而许灵均望着喧闹的舞池却想到了在热的发烫的稻田里收割的人们，追溯自己的过往……

许灵均的父亲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赴美留学归来之后娶了家中安排的地主家的小姐，这是一段并不自由的婚姻，婚后两人一直不和，生下儿子许灵均后遂又有了其他女人，抛弃妻子。后由于革命父亲带着另外的家室去了美国，母亲得知消息后不久病逝，许灵均的舅舅将所有东西都卷走。一无所有的许灵均只好搬到学校宿舍，靠人民助学金上学，毕业之后他开始穿着蓝布制服教书育人，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然而这梦想是短暂的，文化大革命期间，因为家庭成分原因，他被划成右派，成为了资产阶级一分子，被送往西北牧场进行劳动改造，一度想自杀。在劳动中，他的胸怀开始变得宽阔，祖国的大自然给予他陶冶，净化着他的心灵，一同劳动的人们温暖着他的心灵。在这片土地上，他又找回了亲情与勇气。

已经习惯了被同伴和孩子们叫“老右”的许灵均终于被平反，压抑良久的心情终于得到释放，他嚎啕大哭。因为无家可归，他继续留在农场成为了一名放牧员，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劳动者。

动乱年月，李秀芝从四川农村逃荒流落到西北牧场，热心肠的郭蹁子将她带到了许灵均独居的小破屋，两个不幸的人惺惺相惜，就像认识了很久，这让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在这个简陋的小房子里他们结了婚。李秀芝勤劳、朴实又乐观向上，虽然日子非常艰苦，但是总念叨着“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她的勤俭持家让这个小家庭渐渐丰足起来，许灵均也恢复了教师的职位。后来，两人生了可爱的女儿清清。

许灵均和父亲之间存在着深深的精神隔阂。父亲以为任何人都抵御不了金钱的诱惑和对享乐的追求，而许灵均却对土地有深深的眷恋，对于劳动人民的感情难以割舍，他的以劳动为主体的生活方式简单、纯洁和正当。

许灵均又回到了西北这片土地，他一下车，就有一种像是从降落伞落到地面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如此踏实，这土地上的人让他觉得如此亲切。

“唯其有痛苦，快乐才更显示出它的价值。”